全球觀天下！芭蕾電影“配音”，嚴絲合縫不易

【資料圖】

舞臺后方的幕布上，羅密歐身死，朱麗葉悲痛欲絕，決然地持刀刺向自己。生命的最后一刻，朱麗葉努力伸出手去，卻仍然沒能觸到愛人的指尖。畫面定格在這令人心碎的咫尺之間，指揮臺上，范妮看準時機，有力地一揮手，作曲家普羅科菲耶夫張力十足的音樂奔向了結(jié)尾。

一場獨特的芭蕾視聽音樂會日前在天橋劇場上演。指揮家范妮執(zhí)棒中央芭蕾舞團交響樂團，用現(xiàn)場演奏為“新現(xiàn)場”高清放映引進的實景芭蕾電影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補上了音軌。首演于1938年的芭蕾舞劇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是國際舞臺上常演不衰的經(jīng)典劇目，作曲家普羅科菲耶夫為此譜寫的音樂更是深受歡迎。音樂會現(xiàn)場放映的電影采用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看家的肯尼斯·麥克米蘭編舞版本，以及普羅科菲耶夫的原版配樂，由弗蘭切斯卡·海沃德、威廉·布雷斯韋爾、馬修·鮑爾、馬塞利諾·桑貝等一眾英國皇家芭蕾舞團明星舞者主演。借此，中央芭蕾舞團與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兩支名團實現(xiàn)了特殊的隔空合作。

不同于一般的舞臺實況錄像，這部電影在匈牙利布達佩斯進行了實景拍攝，它沒有演員出場或謝幕的部分，無論鏡頭語言、敘事節(jié)奏或是畫面質(zhì)感，都無限接近傳統(tǒng)認知中的電影，但音樂會的難度也因此增加了不少。觀眾或許很難直觀地意識到，指揮家和樂團比平時付出了更多努力：電影劇情推進迅速，毫不拖泥帶水，配樂也因此變得更加緊湊，普羅科菲耶夫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舞劇音樂被縮減到90分鐘，這意味著芭蕾舞劇配樂的傳統(tǒng)模式被打破。

一般來說，指揮家在執(zhí)棒芭蕾舞劇時，必須兼顧舞蹈演員和樂池里演奏家們的狀態(tài)。他們需要消化芭蕾劇目和曲目，把握人物和場景的意圖，甚至要知道舞者可能會緊張、疲勞的地方，以便用音樂彌補不足。總之，舞劇中音樂和舞蹈之間彼此有機牽動，維持在能共同呼吸的頻率上，但已經(jīng)成型的電影并不等人，這個樂句也許剛剛演完，下一段劇情立即開始，留給樂手們調(diào)整的“氣口”非常有限。一步錯、步步錯的道理，在這里被體現(xiàn)得尤為分明，只要一個點趕不上，后續(xù)的音樂也會完全亂套。

打擊樂出身的青年指揮家范妮展現(xiàn)出了對節(jié)奏的精準把握，在她的帶領(lǐng)下，樂團的“配音”幾乎與電影畫面逐幀吻合。即便有著大銀幕的阻隔，作為中國芭蕾音樂無可爭議的旗艦樂團，“芭交”依然展現(xiàn)出了對芭蕾舞和舞劇配樂的絕對熟稔和精準把控。在舞會等盛大場面中，樂團把普羅科菲耶夫的音樂演繹得恢弘且張力十足，而在羅密歐與朱麗葉于月下互訴思念、在晨光中別離等情愫幽婉的片段中，細膩動人的音樂進一步增強了影片的感染力——也許，從前鮮少有觀眾專程為了指揮或樂團去看一部芭蕾舞團，但這場音樂會讓更多人意識到，好的配樂、好的音樂家之于舞劇的重要性。（高倩）